《连线》封面文章:百折不挠的电动车创业者
新浪财经讯 最新的18.10期美国《连线》杂志于2010年9月27日正式出刊,本期封面文章标题为“百折不挠的电动车创业者”。文章介绍了特斯拉机动车公司(Tesla Motors)创业者,埃罗?穆斯克(Elon Musk)是如何把一家创业小公司办成业界明星的经历。
现年39岁的特斯拉公司CEO穆斯克现拥有位于加州弗里蒙特的一座巨大汽车制造工厂。这座名为Nummi的工厂俨然是一座工业城。丰田和通用汽车从1984年起就共同利用它年产45万辆车,直到今年4月才关闭。
穆斯克几年前想要参观该厂的愿望一直难以实现,因工厂经理不赞同这位潜在竞争对手在厂区内观望。但事情的进展让穆斯克自己也感到吃惊。其实,穆斯克当时的情形并不足以让Nummi厂的经理感到担心,因特斯拉去年年产量仅为800辆高性能的电动运动型机动车(high-performance electric sports cars),是汽车业中的一个另类。
但穆斯克从未只想做汽车业中的另类。他作为PayPal支付系统的合伙创始人而赚足1.8亿美元后,就于2004年初始投资630万美元创立了特斯拉。初创公司的宏伟商业计划分三阶段实施。首先开发高端、高性能运动型车,以证实电动型车辆可行,也很酷。在第二阶段推出能与宝马和奔驰类品牌竞争的豪华轿车(sedan)。第三阶段是为大众生产大量的低成本电动车。
穆斯克已成功达到第一阶段。特斯拉2008年推出了一款两座,名为流浪者(Roadster)的运动型车,公司至今已售出1300多辆。政府去年年底同意从备选机动车基金中拿出4.65亿美元贷给公司,以向第二阶段推进,即大规模生产一款很流行的,由7000多块锂电池组驱动的四门轿车,特斯拉Model S。
穆斯克当时没有自己的加工厂。流浪者车的零部件加工大部份外包,然后在公司汽车展厅后面的车库内组装新车。如此条件明显不可能进行流浪者的大规模生产。穆斯克的确需要一座像Nummi厂那样的加工厂,但Nummi厂当时售价为小型创业企业无法承受的10亿美元。
但今年3月,穆斯克接到了丰田总裁丰田章男(Akio Toyoda)出人意料的电话,询问穆斯克是否还愿意参观Nummi工厂。丰田章男是想了解穆斯克是否还有兴趣购买该厂。当时的汽车业正处在2008年经济衰退后的紧缩过程中,通用汽车在宣布破产后已撤出了Nummi厂,而丰田也计划在不足1个月内就停产。当时境况下,几乎无人会有兴趣购买这座占地200英亩的工厂,因此丰田章男才向穆斯克敞开了大门。
当穆斯克参观工厂时,他被工厂的巨大规模,从未见过的大型设备,数千名员工的忙碌和大量汽车源源不断地下线情形惊呆了。这就是穆斯克朝思暮想的特斯拉的工厂!但穆斯克捉襟见肘的预算,只能让他出价4200万美元收购。然而,一个月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接受了他的出价。
更有意义的是特斯拉在5周前公开募股上市时,净入资本金2.38亿美元,让其成为自福特1956年公开上市以来的首个公开募股的美国汽车企业。公司实际上有动用超过7亿美元的资金的权利,但其中大部分要用于改造Nummi厂。
特斯拉3年前的奠基性的产品,售价为10.9万美元的流浪者在开始生产时就遇到麻烦。经公司内部合算后发现,产品的实际生产成本已攀升至14万美元,只要产品一下线,必定是赔钱货。穆斯克虽是主要投资者,但未直接生产管理。当时的形势让他注意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按此前的核算相信每辆车的生产成本为6.5万美元。他亲自参与查找造成巨大成本差异的原因。经查后,他发现问题出在外包企业身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穆斯克与其他投资者在造车项目上已共计投入近1亿美元,但仍未造出一辆像样的车。公司被迫调整管理层。穆斯克随后归纳的问题清单越来越长,变速箱和空调都不工作、座椅的品质不可靠等等。公司财务状况变糟。他已感到境况令人惊慌和压抑。他此前曾夸下硅谷天才能击败死板的底特律对手的海口令他尴尬。
穆斯克在2007年末决定再向特斯拉投入2000万美元。他是不肯轻易服输的人,因对他而言,有比创建一个可持续生存企业更重要的人生追求。内燃型引擎让全世界都依赖石油,导致气候变化,大量财富也转向产油国,同时还加剧地缘政治紧张。他相信,汽车工业在内燃引擎上的各种支出太多了,这类建立在19世纪科技上的引擎的存活期远远超过了它的有用性。特斯拉公司能够开启电动车时代,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穆斯克认为,机动车转向电力驱动是革命性的。内燃引擎让人们高度依赖石油,但电力可以多种形式产生:烧煤、核反应、水电、风电或太阳能电力。在电力驱动车的世界中,所有以上发电形式都能参与竞争,以带动创新。更重要的是电动引擎与生具有比内燃引擎的高效性。用于发电的每一加仑汽油足以驱动电动引擎车辆行驶数百英里。
尽管制造中面临各种挑战,特斯拉的工程师们成功地设计出了一种使用多块锂电池的耐久性高,动力强大的电池组。这项工作不易。锂电池过热时会爆炸,但设计者创出了一套用水和防冻剂在整个密封电池组内循环的新型冷却系统的解决方案。他们还在电路中安装了能感应到万一发生撞车、失火、潮湿、或循环水进入电池时,在几毫秒内就立即切断电池供电的传感器。电池组可提供200千瓦,足以让288马力的电机在4秒钟内把流浪者的车速从0加速至60英里的动力。
这家有着大主意的小公司的成功引起了全球汽车业的注意。通用汽车副董事长鲍勃?鲁兹(Bob Lutz)2007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若硅谷创业小公司能够成功推出电动车,无人再相信电动车是不可能的"。奔驰同年也公布了推出电动版的Smart微型车的计划。业界巨头们突然向电动车方向快速转移,让特斯拉处于会被远远抛弃在自己引发的风潮后的风险中。
面对危机的穆斯克不得不加快推出商品化的流浪者的步伐。他在聘请高人来解决技术问题的同时,自己也设法解决增加公司销售收入的问题。他能掌控的办法是向业界巨头们兜售特斯拉的电池科技。电动车离不开电池,穆斯克对自己的电池科技非常自信。他认为,只有这条路才能解决维持继续与巨头竞争的问题。但大多数汽车制造商也不倾向于只把赌注押在特斯拉这家小公司身上。
经努力尝试后,穆斯克2007年成功地向奔驰高管们展示了特斯拉电池的品质和性能。但接下来的问题是,成规模地向奔驰提供电池就意味着放慢特斯拉推出自己品牌的步伐。另外,奔驰没有在美国销售过Smart微型车,从哪里找到一辆能证明自己电池能力的Smart车也成问题。但穆斯克坚信,向奔驰提供电池不仅意味着解决公司急需的资金问题,而且也能向全球汽车业证明特斯拉电池的品质。
经过不懈努力,特斯拉的工程技术人员不仅从墨西哥弄到一辆Smart车,而且在不到德国人要求的6周时间内就把Smart车成功地改装成电力驱动。特斯拉最终赢得了奔驰的信任,成为了Smart车的电池供应商。
特斯拉在2008年解决了流浪者车可商品化生产的问题。新产品一经推出就吸引了众人 目光。一些汽车业内刊物对此好评不断。公司同时赢得了这款价格为10.9万美元电动车的数百份订单。公司生存问题由此似乎已解决。但穆斯克对仅仅依靠生产流浪者和向业界提供电池业务生存的模式不感兴趣。他不想放慢实现雄心大志的速度。他还有自己的另一摊业务,用于取代航天飞机,最终能把人类送到火星上去的火箭公司,SpaceX。特斯拉的成功只是简单证明了穆斯克追求的,为大众生产Model S电动车的商业计划是可执行的。
创新在穆斯克的经营发展中总是处于首要位置。他总在做着颠覆前人留下的观念的事情。最典型的莫过于改变人们对轿车的概念。流浪者品牌最初使用的底盘是来自英国为莲花轿车制造的底盘。以此为基础开发出的Model S品牌的底盘,因使用电力驱动而节省了原来安置汽油发动机舱内的大量空间,由此可让正常尺寸的轿车安排下三排座位。为此,穆斯克要求设计师考虑把Model S设计成可乘坐7人的4门轿车。此举不仅是在推行电动轿车,而且是对轿车的概念重新定义。
当流浪者得到市场认可后,穆斯克对自己能够为Model S投产再融资1亿美元充满信心。高盛公司对此也十分看好,一直忙于为此安排融资。但随后出现的次级按揭贷款债务危机局面继续恶化,让众多金融机构自身难保,高盛主办的融资到2008年10月时仍无进展。穆斯克不得不作罢。
特斯拉在当年秋季的收支变得困难起来,尽管制造流浪者的成本通过与多家供应商协调后进一步降至约9.5万美元。然而,接下来的情况无本质性好转,公司账上现金不足50万美元,给员工发薪都成为问题。众多博客上流传着特斯拉处在临终前挣扎之说。
穆斯克在面对如此绝境下拿出了自己最后的2000万美元个人财富,以继续支持特斯拉和SpaceX火箭项目。他若保留这2000万美元财富,抛下这些项目,他仍是富有者。他当时只是个年仅37岁的中年人,还有充足时间来尝试做任何风险更小的事情。
在伴有婚姻破裂的极困难境遇中,穆斯克还劝说亲兄弟,特斯拉的小股东再拿出一些支持资金,继续未竟事业。亲兄弟同意了穆斯克的想法,把个人财富也陆续投入到公司中。他同时还劝说其他主要投资人提供应急资金,使其最终共筹集到4000万美元资金。这也是特斯拉最后一搏的动力源(12.74,0.00,0.00%)。
穆斯克在如此绝望环境下也吃尽苦头。他不得四处筹借生活费来维生。他自称每日像是在吞咽碎玻璃和注视着死亡深渊。
在应急资金的支持下,特斯拉立即像穆斯克预计的那样有了活力。同时,奔驰去年初为Smart车订购的1000套电池组订单给公司带来了一笔4000多万美元的大生意。奔驰随后决定以5000万美元投资特斯拉近10%的股权,使特斯拉的企业估值超过5亿美元。这里更重要的是,一个使用内燃型引擎的汽车业先驱在证实这家小电动车创业企业的价值。
在2008年末的整个金融危机中,Model S的总设计师von Holzhausen一直专注产品设计。他在去年一季度内就完成了样机设计。它命中注定就是脱胎换骨的新款式。它既有保时捷的性感斜线条,也有宝马的强健骨架。当Model S在众多观众前亮相时,吸引了大量吃惊的目光。穆斯克骄傲地称,人们看到的不是一辆像以往那样的名不副实的概念车,而是一辆能有更大装载空间,并能快速行驶的新型车。
经对Model S的试乘试驾,人们的新奇感觉由衷而发:中控台上的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