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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传

计然传

计然《生于周灵王辛亥〔公元前550〕年九月初九子时~周敬王二十六〔494〕年丁未岁》享年56岁,春秋时谋士。又作计倪、计砚、计研。今莘县人。常游于海泽,越大夫范蠡尊之为师,授范蠡七计。范佐越王勾践(?~前465),用其五而灭吴。《汉书?货殖列传》载:“昔越王勾践困于会稽之上,乃用范蠡、计然。计然曰:‘知斗则修备,时用则知物,二者形则万货之情可见矣。故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物之理也。’推此类而修之,二年国富,厚贿战士,遂破强吴,刷会稽之耻。范蠡叹曰:‘计然之策,十用其五而得意’”颜师古曰:“计然者,濮上人也,博学无所不通,尤善计算,尝游南越,范蠡卑身事之。事见《皇览》及《晋中经簿》,又《吴越春秋》及《越绝书》,并作计倪。此则然、倪、砚声相近,实则一人耳。”

  计然者,蔡丘濮上人,姓辛氏,名文子。其先,晋国亡公子也,(《意林》引脱「亡」字,据《史记》集解补,《御览》引作「晋三公子」)博学无所不通。(《意林》引无此句,据《御览》补。)为人有内无外,形状似不及人,少而明,学阴阳,见微而知著。(案〈文选.阮元瑜为曹公作书与孙权〉注引「见微知著」四字)其行浩浩,其志泛泛(洪迈《容斋续笔》作「沉沉」),不肯自显诸侯,阴所利者七国,天下莫知,故称曰计然。时遨游海泽,号曰「渔父」,尝南游越(《意林》引无此句,据《史记》集解补。),范蠡请见越王(案《史记》集解,《文选》注,《太平御览》引作「尝南游越,范蠡师事之」。),计然曰:「越王为人鸟喙,不可与同利也。」(马总《意林》卷一。裴?《史记》集解引至「公子也」下接「尝南游越,范蠡师事之」,〈文选.曹子建求通亲亲表〉李善注引略同,《史记》集解无「姓辛氏名文子」句,有「称曰计然」句,按二书所引「师事」句盖约下文意。《太平御览》卷九百二十四引作「计然者,蔡邱濮上人,晋三公子,姓辛氏,名文子,博学无所不通」。)范蠡知其贤,卑身事之,请受道,藏于石室,乃刑白鹬而盟焉。〔《太平御览》九百二十四〕


《内经》
原文
  昔者,越王句践既得反国,欲阴图吴,乃召计倪而问焉,曰:「吾欲伐吴,恐弗能取!山林幽冥,不知利害所在。西则迫江,东则薄海,水属苍天,下不知所止。交错相过,波涛浚流,沈而复起,因复相还。浩浩之水,朝夕既有时,动作若惊骇,声音若雷霆。波涛援而起,船失不能救。未知命之所维。念楼船之苦,涕泣不可止。非不欲为也!时返不知所在,谋不成而息,恐为天下咎。以敌攻敌,未知胜负!大邦既已备,小邑既已保,五谷既已收;野无积庾,廪粮则不属,无所安取,恐津梁之不通,劳军纡吾粮道!吾闻先生明于时交,察于道理,恐动而无功,故问其道。」

  计倪对曰:「是固不可。兴师者必先蓄积食、钱、布帛,不先蓄积,士卒数饥,饥则易伤。重迟不可战,战则耳目不聪明,耳不能听,视不能见,什部不能使;退之不能解,进之不能行。饥馑不可以动,神气去而万里。伏弩而乳,郅头而皇皇,强弩不彀,发不能当。旁军见弱,走之如犬逐羊。靡从部分,伏地而死,前顿后僵。与人同时而战,独受天之殃。未必天之罪也,亦在其将。王兴师以年数,一旦而亡,失邦无明,筋骨为野。」越王曰:「善。请问其方。吾闻先生明于治岁,万物尽长,欲闻其治术,可以为教常,子明以教我,寡人弗敢忘。」计倪对曰:「人之生无几,必先忧积蓄,以备妖祥。凡人生或老、或弱、或强、或怯。不早备生,不能相葬。王其审之,必先省赋敛,劝农桑,饥馑在问。或水或塘,因熟积储,以备四方。师出无时,未知所当,应变而动,随物常羊。卒然有师,彼日以弱,我日以强,得世之和,擅世之阳,王无忽忘,慎无如会稽之饥,不可再更,王其审之。尝言息货,王不听臣,故退而不言,处于吴楚越之间,以鱼三邦之利,乃知天下之易反也。臣闻君自耕,夫人自织,此竭于庸力,而不断时与智也。时断则循,知断则备,知此二者,形于体,万物之情,短长逆顺,可观而已。臣闻炎帝有天下,以传黄帝。黄帝于是上事天、下治地;故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使主金;玄冥治北方,白辨佐之,使主水;太?治东方,袁何佐之,使主木;祝融治南方,仆程佐之,使主火;后土治中央,后稷佐之,使主土。并有五方,以为纲纪。是以易地而辅,万物之常。王审用臣之议,大则可以王,小则可以霸,于何有哉!」越王曰:「请问其要!」计倪对曰:「太阴,三岁处金则穰,三岁处水则毁,三岁处木则康,三岁处火则旱。故散有时积,籴有时领。则决万物,不过三岁而发矣。以智论之,以决断之,以道佐之。断长续短,一岁再倍,其次一倍,其次而反。水则资车,旱则资舟,物之理也。天下六岁一穰,六岁一康,凡十二岁一饥,是以民相离也。故圣人早知天地之反,为之预备。故汤之时,比七年旱而民不饥;禹之时,比九年水而民不流。其主能通习源流,以任贤使能,则转毂乎千里,外货可来也;不习则百里之内,不可致也。人主所求,其价十倍;其所择者,则无价矣。夫人主利源流,非必身为之也。视民所不足及其有余,为之命以利之,而来诸侯,守法度,任贤使能,偿其成事,传其验而已。如此则邦富兵强而不衰矣。
  群臣无空恭之礼、淫佚之行,务有于道术。不习源流,又不任贤使能,谏者则诛,则邦贫兵弱刑繁,则群臣多空恭之礼、淫佚之行矣。夫谀者反有德,忠者反有刑,去刑就德,人之情也。邦贫兵弱致乱,虽有圣臣,亦不谏也,务在谀主而已矣。今夫万民有明父母,亦如邦有明主;父母利源流,明其法术,以任贤子,徼成其事而已,则家富而不衰矣。不能利源流,又不任贤子,贤子有谏者憎之,如此者,不习于道术也。愈信其意而行其言,后虽有败,不自过也。夫父子之为亲也,非得不谏,谏而不听,家贫致乱,虽有圣子,亦不治也,务在于谀之而已。父子不和,兄弟不调,虽欲富也,必贫而日衰。」
    越王曰:「善。论事若是其审也。物有妖祥乎?」计倪对曰:「有。阴阳万物,各有纪纲。日月星辰,刑德变为吉凶,金木水火土更胜,月朔更建。莫主其常,顺之有德,逆之有殃。是故,圣人能明其刑而处其乡,从其德而避其衡。凡举百事,必顺天地四时,参以阴阳,用之不审,举事有鞅。人生不如卧之顷也,欲变天地之常,数发无道,故贫而命不长。是故,圣人并苞而阴行之,以感愚夫。众人容容,尽欲富贵,莫知其乡。」
  越王曰:「善。请问其方。」计倪对曰:「从寅至未,阳也。太阴在阳,岁德在阴,岁美在是。圣人动而应之,制其收发。常以太阴在阴而发,阴且尽之岁,亟卖六畜货财,聚棺木,以应阴之至也。此皆十倍者也,其次五倍。夫有时而散,是故圣人反其刑,顺其衡,收聚而不散。」   越王曰:「善。子何年少于物之长也。」计倪对曰:「人固不同,惠种生圣,痴种生狂。桂实生桂,桐实生桐。先生者未必能知,后生者未必不能明。是故,圣主置臣,不以少长。有道者进,无道者退。愚者日以退,圣者日以长。人主无私,赏者有功。」   越王曰:「善。今岁比熟,尚有贫乞者,何也?」计倪对曰:「是故不等,犹同母之人,异父之子,动作不农术,贫富故不等。如此者,积负于人,不能救其前后,志意侵下,作务日给,非有道术,又无上赐,贫乞故长久。」
  越王说:好,那么今年丰收,为什么还有贫困和讨饭的人呢?计倪回答:因为人和人不一样,那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勤劳程度不一样,就会贫富不均。为什么呢?不积极努力,当然落后于别人,没有辛勤的储蓄,遇到了难题就无法解决。精神意志低到了极点,庄稼听天由命,又没有特别的种植技术,又没有大王的赏赐,所以长久的贫困是必然的。
  越王曰:「善。大夫佚同若成,尝与孤议于会稽石室,孤非其言也。今大夫言独与孤比,请遂受教焉。」计倪曰:「籴石二十则伤农,九十则病末。农伤则草木不辟,末病则货不出。故籴高不过八十,下不过三十。农末俱利矣。故古之治邦者,本之货物,官市开而至。」越王曰:「善。」计倪乃传其教而图之,曰:「审金木水火,别阴阳之明,用此不患无功。」越王曰:「善。从今以来,传之后世,以为教。」乃着其法,治牧江南,七年而禽吴也。
  甲货之户曰粢,为上物,贾七十。乙货之户曰黍,为中物,石六十。丙货之户曰赤豆,为下物,石五十。丁货之户曰稻粟,令为上种,石四十。戊货之户曰麦,为中物,石三十。己货之户曰大豆,为下物,石二十。庚货之户曰?,比蔬食,故无贾。辛货之户曰?,比蔬食,无贾。壬癸无货。〔〈越绝书.越绝计倪内经〉〕


《阴谋》
  越王句践十年二月,越王深念远思侵辱于吴,蒙天祉福,得越国。群臣教诲,各画一策,辞合意同,句践敬从,其国已富。

  今译:   越王句践十年二月,越王回忆起以前因与吴国交战,战败求和。在吴国受羞辱的日子。幸运的是,得到上天的眷顾,使自己能够返回越国。得到大臣们积极出谋献策和辅佐,而越王对于大臣的所献的计谋,没有一个不认真考虑的。只要是有用的,可以实施的。都一一照办了。于是,越国越来越富强了。
  反越五年,未闻敢死之友。或谓诸大夫爱其身、惜其躯者,乃登渐台,望观其臣有忧与否。相国范蠡、大夫种、句如之属俨然列坐,虽怀忧患,不形颜色。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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