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猝死牧野之谜:并非纣王宠爱妲己所致
帝辛(商纣王)早就对东夷恨得咬牙切齿,只是一直顾忌西方姬昌的牵制,所以迟迟未能下手。姬昌一死,帝辛(商纣王)便兵发东夷,剑指东南。
这一场商、夷大战,空前激烈,夷人有优良的弓箭手,而商军则以制作精良的青铜武器占尽优势,据说,商军还将一批战象运用在实战中,令东夷人吃尽苦头(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
然而正当商军主力在江淮流域与东夷恶战之时,西方的形势却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年轻的武王姬发,先是把都城从沣水西岸的丰迁至沣水东岸的镐,接着拜祭了先王的陵墓,然后一路向东,目标很清楚,那就是朝歌。
武王大军抵达黄河南岸的盂津时,闻讯赶来会师的大小方国号称八百之多,与会诸侯均力劝武王立即向朝歌进军。
可是武王这时却做出了令人意外的举动,他和姜太公商量之后,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大军班师回朝,八百诸侯也扫兴而归。
这件事史称“孟津观兵”,但是仔细想想,实在很可疑,如果武王真的认为“时机并未成熟”,那么他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如果说是一次为灭商做准备的军事演习和检阅,如此张扬,不怕打草惊蛇么?
司马路怀疑,武王撤兵的真实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殷商大军已经取得了与东夷的战争的阶段性成果,暂时班师,回到了本部。
姜太公本身就是东夷人,他可能获悉此事,因此告知武王,君臣商议,认为如果与殷商主力硬碰,很可能玉石俱焚,因此做出了紧急撤军的决定。
而在殷商那边,武王“孟津观兵”的情报也传到了帝辛(商纣王)耳朵里。有人提醒帝辛(商纣王),周人的野心已经暴露,现在必须赶紧把战略重心从东线转移到西线来。
说实话,到这个时候,帝辛(商纣王)即便想从东夷收手,也已经很难了。因为虽然殷商击败了东夷,但是要真正将其收服,战事旷日持久、难以速战速决。
再加上胜利之后,俘获的大量东夷人口、加上新征服的土地,殷商需要时间消化成果。
殷商内部关于战略的争论,终于演变为一场分裂,一部分贵族离开朝歌,毅然地投向了姬发的怀抱。
骑虎难下的帝辛(商纣王),则不得不继续与东夷纠结。
两年后,公元前1346年正月,更加强大的周得到了殷商主力再次东征、并与东夷陷入苦战的情报,于是,由战车、步兵组成的周军迅速东进,在孟津与诸侯联军会合,正月二十八日,周军急渡黄河,经过将近一周的急行军,于二月初四拂晓出现在殷商的京畿。
这是一次史上鲜见的成功的闪电战,可以想象帝辛(商纣王)当时吃惊的表情,因为此时商军主力远在东南,以当时的行军速度,就算不眠不休,也赶不回来了。
这时,帝辛(商纣王)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决定,或许也是当时唯一可行的办法,那就是把朝歌极其附近的所有人口全部武装起来,迎战侵略者。
于是出现了一个很夸张的数据――七十万――而周军据说只有兵车300乘,虎贲3000人,甲士4万5千人,加上诸侯军队,也不会超过十万。
七十万的数字不可信,但是在殷商武装起来的人员之中,包括了大量的奴隶是可以肯定的。结果这些奴隶顺理成章地在战场上倒戈,造成殷商军阵的混乱。
饶是如此,殷商的抵抗依然很顽强,《尚书》记载当时的战况,用了“流血漂杵、赤地千里”这样的字眼,可见战况之惨烈。以至于后来孟子读书读到这里,发出疑问说:
“仁人无敌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
按孟夫子的意思,武王伐纣,是以“至仁”打“至不仁”,殷商百姓应该打着彩旗、扛着美酒来欢迎周人,庆祝得解放才是,为什么抵抗会如此激烈?
这恰恰说明了一点,帝辛(商纣王)不是被仁义打败的,武王伐纣,绝非后世宣传的那样仁者无敌,而是鲜血淋漓的武装征服。
战斗持续到傍晚,殷商军队的防线终于崩溃,帝辛(商纣王)退回朝歌。当夜幕降临,人们看到朝歌燃起一把大火,火光冲天,这便是帝辛(商纣王)的殉国之火。
司马路说
帝辛(商纣王)对于殷商的灭亡,的确要负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责任绝非后世所说的“荒淫无道”云云,更不是《封神榜》渲染的那般宠爱妲己所致。帝辛(商纣王)的过错,在于对当时天下大势的错误判断,从而做出了重兵远征东夷的战略性错误决策,而周人正是利用这机会,成功地千里突袭,以一场闪电战令殷商猝死!